曹越说,整个展览没有设置任何复杂的说教,或者过于精巧的结构层次设计。Lang本身所蕴藏的真诚和真实,不仅体现在潮玩产品上,也能体现在尺幅巨大的公共艺术作品上。
创始人王宁一直在强调,泡泡玛特是一个“IP孵化公司”,希望能在公司以往主要具象为盲盒的零售形式上,添加更多的文化想象空间。当然,他这个说法总是被challenged,因为盲盒的玩法实在是太上头了。但在最新的半年报里,他的说法正在被证实:泡泡玛特将零售业务重新分为手办(主要就是盲盒业务)、MEGA(珍藏系列大娃)、毛绒玩具,衍生品及其它,这四个部分,而手办的总收入占比从72.5%显著下降到了58.3%。其它的产品形式正在得到很多粉丝的欢迎,比如THE MONSTERS的Labubu毛绒玩具,还有CRYBABY的手机链等等。
另外,在IP的丰富度上,泡泡玛特也有所提升,去年有10个IP的收入都超过1亿元人民币而今年上半年则已经有7个IP的收入超过1亿:MOLLY、THE MONSTERS、SKULLPANDA、DIMOO、CRYBABY、Hirono 小野、Zsiga,分别创收7.82亿、6.27亿、5.75亿、3.78亿、3.49亿、2.45亿和1.23亿。
这样的业绩,不是设计好看的外形、创作多变的玩法,或者多铺几个渠道就能实现的,而是需要真正的IP构建能力。
早年,王宁经常被质疑泡泡玛特构建IP的能力问题:Molly为什么不会说话?泡泡玛特为什么不做Molly动画?没有内容,可以做IP吗?他的回答是,Molly能被粉丝喜爱,因为其内核的“空”,恰恰成为购买者自我投射的载体,正如100个人心中就有100个哈姆雷特。这样的内核,也可以迁移到泡泡玛特的其它IP身上,只要设定成立(小野的“丧”,Labuba的“小怪物”特质),消费者建立了情感链接,就会让人着迷。这些形象,也就不一定需要盲盒来承载了。为了维护这样的“空”,泡泡玛特确实在努力采用更多不同讲故事的办法,来让角色对消费者产生情感意义。这些情感意义,可以通过动画、漫画等内容来实现,也可以通过乐园互动、表情包等更多样的形式来实现。
一名Labubu的粉丝就向我们表示,她是去了泡泡玛特在朝阳公园的乐园,和Labubu互动以后,才喜欢上这个角色的。“她不是那种传统的女孩子的形象,圆头圆脑,爱打架,牙齿也是尖尖的、不好惹,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表达。”在接点上,泡泡玛特也在做新的尝试。比如,他们做了包括小野、SKULLPANDA、DIMOO等多个不同IP的品牌快闪店,围绕IP设计美陈,商品策略上弱化了玩偶手办,主打服饰类(T恤、衬衫、夹克、短裤、帽子等)、吊坠挂件、香氛蜡烛等。和它的前辈们一样,泡泡玛特也在试图用全新的生活方式商品,来渗透品牌的价值主张。很显然,回到小野的话题上,艺术展览也是另一种讲故事的办法,而且它并不罕见。一个最近的案例是潮流艺术家Brian Donnelly所设计的KAWS玩偶(还记得当年它和优衣库联名发售时,大家的哄抢吗),最近在和Andy Warhol联名做了一场超时空展览。Andy Warhol早在1987年就去世了,这场展览的主要目的,是为了展现Andy Warhol作为一名伟大的当代艺术家,究竟对后辈艺术家形成了什么样的影响。展览中展示了两位艺术家对性、死亡和消费主义等多个主题的不同创作,他们都不抗拒让自己的艺术成为消费品,对于主流文化都保持着戏谑的态度。作为当代最能赚钱的几个潮流形象之一,与Andy Warhol所设计的经典的烈焰红唇、摇滚香蕉等元素相伴,KAWS的内涵又增加了几分怀旧。当然,在优衣库增加联名之后,通过大公司的商业影响力来推动全球巡回,艺术、潮流、商业被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,这个IP又得到了新的升华。不论是高雅还是童趣,泡泡玛特依然在尝试着不同的讲故事的办法,这或许是在渠道能力、人效比、利润率以外,大家经常忽视的一个核心能力。
来源:20社